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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年灯【58】病秧子

( 虐攻|虐身|攻生子) 

元向野 & 柯宗勉


⚠️ 生子 病弱 虐攻 具体可看本合集第一篇预告 

⚠️ 作者只会瞎乱掰扯 定语冗长 流水账 & 口水话超多 第一次写文 自行避雷 

 

全文4.4k 字  呜呜呜呜主要写生病了 还是没写到崽崽




    因为塞车,送医的路程耗了二十来分钟。



    十一月的夜晚已经有些凉了,柯宗勉怕冷风吹着元向野,车窗也只敢敞条细缝,一路上车内都颇为安静。

 


    元向野本来把头抵在车门边沿,靠窗侧倚,可是胃里绞痛,太阳穴周紧痛得甚至开始微微发麻,身上烫的不行一直喃喃喊冷,细密的冷汗涔涔往外冒。

 


    找个舒适的、不那么晕的坐姿,在此刻变为极度困难的事情,元向野意识模糊地挪来挪去,不知不觉就把脑袋靠上柯宗勉右肩膀了。

 


    停车等红绿灯的时候,元向野闻到带着点热气的汽油混杂车尾气的味道。

 


    按理说气味并不厚重,可不知为何,平日里全然无感的味道,眼下却变成浓厚的腥腻,令人恶心的腥膻仿佛被放大了千百倍,一下子激得他胃里翻江倒海,但他意识又有点不在线,就开始口齿含糊、反复地问司机“有塑料袋吗”之类的话。

 


    两人出行得仓促,直接叫的元向野出席峰会专用的高档私家保姆车。



    毕竟只是个走排场用的家伙,平时行驶速度并不会太快,多是当摆设。哪怕用,也是各类重要峰会上慢速挪动,让媒体拍个照,送人去现场的,自然没人会想到晕车这码事,更不可能随时备着塑料袋了。

 


    司机手忙脚乱地应了几次“抱歉老总,没有”,可元向野还是隔两三分钟,就无厘头重复同样的问题。

 


    柯宗勉一开始以为元向野还是清醒的,结果喊人的时候,元向野回个“恩”就再不应答也不再作声,偶尔挣坐起来,就问人要塑料袋,意思是想吐。

 


    柯宗勉听着干着急。

 


    他只能趁元向野看着没那么难受的时候,轻手轻脚给人把动作微挪得舒适一些。

 


    元向野手脚凉得不像话,额头却是灼热的,让柯宗勉不知道怎么办。



    送医院等司机的时候,柯宗勉找酒店前台拿了探温枪,出发之前元向野就已经烧到39度多了,现在一折腾,柯宗勉就怕稍微用点劲,元向野这人就碎了。

 


    元向野倒是全然安心,顺着柯宗勉轻声细语的“指令”,哪怕烧得晕头转向,还是下意识配合,任其摆布,柯宗勉换了个搂抱孩子的姿势,好在没多久,元向野终于慢慢睡沉了。

 


    元向野以前身体好的时候,一直有个神奇的生理现象——就是每年得大病一次,发一次高烧,可能得熬上一段时间才好,但是以前好得快,第二天早上就能退烧,后续就是微微咳嗽,再无其他不良症状。

 


    现在元向野的身体,面子上看着是养回来不少,但之前两年折腾得惨不忍睹,多少是不再经得起病了,一生病,脸色就苍白难看得没人样。

 


    怀里的人微阖着眼,随着车辆的移动,眉骨下投射斑驳浅淡的阴影,如羽扇的睫毛微颤,一张脸是脆弱的病白,偶尔难受蹙眉,不受控制地发出只有柯宗勉听得见的闷哼,连吐纳都是滞涩颤抖的。

 


    粗重的鼻息就在柯宗勉耳边规律地来回,光是听着,柯宗勉就知道元向野烧得多难受。

 


    好歹是进了医院,柯宗勉心里悬着的巨石落下一半。

 


    元向野是被半搀扶着挪到病房的,但公立医院得等,只能让元向野先躺着休息。

 


    柯宗勉安顿好人,医生也在过来的路上,本来长吁一口气以为没事了,结果躺上病床没多久,元向野就挣扎着爬起来,伏在床沿吐了。

 


    柯宗勉转头整个人被元向野的动静吓得不行,赶紧过去轻轻给元向野拍背。

 


    元向野三天下来都没怎么吃东西,吐出来的也全是浅黄色的胃液,到后面胃里实在没东西了,就在那呕得双目赤红,眼泪直流,一阵一阵地抽搐。

 


    柯宗勉看得心里发慌。

 


    饶是元向野再疲惫再头疼头晕,这一通折腾下来也不得不清醒了几分。

 


    他刚清醒,意识到情况不妙的第一反应,就是后悔和害怕。

 

    

    「早知道不要他一起来了,又让他担心了......」

 


    自己折腾永远没事,但就不想拉着柯宗勉一起折腾。真的好烦。

 


    于是元向野强忍着喉咙里的灼烧和酸刺,眼疾手快抽了张纸,捂着嘴就再也没了声音。

 


    柯宗勉的手贴在元向野的背上,元向野强行抑制不适的生理反应的诸多小动作,也完全藏不住,因为柯宗勉的手跟着病床上的人,在发抖。

 


    元向野感觉自己缓和了一个世纪,实际上一分钟也没有。他再扭头看柯宗勉的时候,柯宗勉一贯干练的发型着急赶了一路,都搞得乱糟糟的了。

 


    这人的眼眶还泛红。

 


    心急如焚这个成语,原来也是能从万年淡定的柯宗勉脸上看到的啊。

 


    元向野脑子里很快的闪现了两人在美国时的一些片段,霎时又一片空白。

 


    “咳咳,我没事,”元向野想去抓柯宗勉,奈何觉得自己刚吐得稀里糊涂,身上很脏,左手伸了一半又收回来,“你别,咳,你别害怕。”

 


    柯宗勉不知道回什么,愣着也说不出来话。

 


    所幸医生正好赶来,很麻利地给元向野做完检查,见人脸色病白如纸,就先挂了针葡萄糖。

 


    验血是最基础的检查,等了一小段时间,医生就现在病床不远处和柯宗勉了解病患情况。

 


    元向野模模糊糊听着医生在那叮嘱,心里越发不安,整个人简直越听越清醒。

 


    “你说他之前的检查显示有浅表性胃炎是吗?”

 


    “对的,但是报告单我这没有。”

 


    “那怎么还乱吃药?”

 


    “乱吃药?他最近没吃药啊,”柯宗勉努力会议近三天元向野的情况,元向野很忙,他自己也在线上处理工作,只知道和元向野在一起的时间,元向野状态不错,也确实没吃过药,“之前吃的也一直都是中成药啊?”

 


    医生透过厚厚的镜片,瞥了柯宗勉一眼,柯宗勉从这一瞥里,粗略捕捉到一丝不耐烦。

 


    “你确定吗?他的血化验里查到了点复方制剂,浓度还不低,有氨基比林、咖啡因这些,近三天内,应该吃去痛片了。”

 


    医生拿右手在报告上点了点:“你刚又和我说他没怎么吃饭,空腹食用过多止痛,会引发消化道糜烂的,说明书会看吗?炎症发烧是能开消炎,去得快,但人的胃很脆弱的,继续这样吃止痛,伤了很难补。我说你们,年纪轻轻,非得不安生,搞个胃出血吗?”

 


    柯宗勉听得一愣一愣。

 


    吃止痛?真行啊元向野。

 


    又气又无奈,

 


    说是好了很多,说是也不用吃这些药了。

 


    回了国,在眼皮子底下,还是tmd看不住人。

 


    柯宗勉气得咬牙,一部分是气元向野,大部分,是自责。

 


    元向野在被褥里不安地冒冷汗,这次并非疼痛难受引起的,而是心虚慌乱。

 


    医生叮嘱完就离开了,柯宗勉泡了条温毛巾给元向野擦汗,擦手,空荡冰冷的白墙之间,氛围有点莫名的低沉,他想着是要骂元向野一顿的,但看床上的病怏子,窜天的火气,都还是把它压下来了。

 


    “我,我自己来。”

 


    元向野手上零星沾上了点方才呕吐出来的酸水,见柯宗勉伸手过来,赶紧把毛巾抢到自己手里。

 


    这一带,扯得输液的罐子都跟着一晃,架子跟着吱吱呀呀。

 


    元向野扭头,心虚地眨了眨眼。

 


    柯宗勉看着元向野半点颜色都没有的嘴唇,脸色愈发黑。

 


    虽然很不想承认,元向野此时觉得,柯宗勉就像个严厉的主人,而自己是打碎贵重花瓶的小狗砸,脚都不知道摆在哪好。

 


    “我......”元向野战战兢兢,眩晕让他难以顾及还在摇晃的点滴瓶,也想不出任何开脱的借口。

 


    他是瞒着柯宗勉,说自己没事了。但他确实没想到回国之后又犯什么太岁了,身上哪哪都不舒服,尤其有偏头痛,疼得眼泪都止不住,哪怕也知道自己胃里头有点炎症和毛病,三天下来硬撑着,状态时好时坏的,还是吞了三四片止痛。

 


    相比他脑袋上的疼痛,胃里的不适真的不算什么。

 


    “手上还想再扎几针?毛巾给我,”柯宗勉冷静地扶了扶输液支架,见输液管不再乱晃了,才神色平淡的把毛巾拿走,缓缓开口,“你都烧到40了,刚刚要是听你的,再坐那里等,你‘名品脑瓜’都能给烧坏了。”

 


    元向野脱口就想说“才40度,没事的”,立马又憋回去了,乖巧地望着柯宗勉。

 


    40度是没事,换成五六年前的身体,确实就完全是小事,一包退烧、一片消炎就能解决。


 

    元向野身体上的毛病大都是吃抗抑类药物吃出来的,以前偏头痛严重的时候,犯病连站都站不稳,也由此才有了“借口”,大学休了一年整,慢慢调理了一点。所以其实他会吃点止痛片倒不是什么很新鲜的事。

 


    只是明明都说不吃了,一检查就漏了马脚,柯宗勉总觉得元向野肯定不止这部分不说,一定还是有事瞒着他。

 


    “你怎么又在吃止痛?我以为你出国半年真的好了很多,还是偏头痛吗?”

 


    元向野的手被裹在毛巾里,柯宗勉动作细致地在上面揉按擦拭。

 


    元向野愣愣地看着柯宗勉:“我,我只吃了一点,之前确实好了,是这三天,有点头痛,但是又要参会做发表......可能是因为换了地方不适应......”

 


    柯宗勉也不抬头:“那如果我没记错,你自己,亲口和我说过你浅表性胃炎?”

 


    “恩......”

 


    柯宗勉语气越是平静,元向野越是担心。

 


    “这才过没一周吧。”

 


    “恩......”

 


    其实元向野心里巴巴地期待柯宗勉能抬头看看自己,这样或许他就能心软了,不纠结这些事情了。

 


    “别这样了,”柯宗勉还是不抬头,无奈地叹了口气,“你知道那药很伤胃的。”

 


    “对不起......”

 


    此时柯宗勉才终于抬头:“别说对不起,我不喜欢,听你说这三个字。”


 

    柯宗勉的脸色一点都不好看,言语严肃而认真,四目而对时,元向野读不出他在想什么,只觉得他看自己的样子有点淡漠。

 


    「是烦我了吗?」

 


    元向野下意识地挪开眼神,露出几分窘迫:“好。”

 


    柯宗勉看元向野一扭头,眉毛锁得更紧了。

 


    「总是说对不起,明明最疼的一直都是你,为什么总和我说对不起。已经很愧疚了,居然也还是不知道拿你怎么办。」

 


    这份愧疚就会一直这样,在心里堆叠。

 


    无数次强调要看重自己的健康,元向野却无数次的不把自己的身体当正常人的身体看,又不是什么机械兵甲......

 


    “哥,我没有瞒...是这两天......你不要生气...我自己刚开始真的没这么难受,没有不和你说的意思。”

 


    元向野唯唯诺诺解释了一通,演绎云淡风轻的假象是他的长处,但此时他是完全做不到装作轻松了,边说着,边喘不匀气,言罢感觉喉咙里一阵发烫的痒,闷闷地咳嗽起来。

 


    他一咳,就像带起来一波更严重的热症,热气腾升,攀上他的眼睛、嗓子,那种痒无法控制和忽视,他几番想忍住,都只会换来下一阵更让他憋得窒息的咳嗽。

 


    实在是不忍心,柯宗勉赶紧接了杯水递过去。

 


    “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,我没有怪你,我怪我自己没看好你。”柯宗勉无奈,“你好好的,就不用和我说对不起。”

 


    元向野神情复杂地点了点头。

 


    他自己心里也有点气,气自己身体不争气,或许到底是他以前太不爱惜自己,总把自己往死里造,才换来这些问题的。

 


    起码目前而言,他本人已然彻底成病秧子了。

 


    很好笑的是,以前元向野大概是无所期盼,万事令他煎熬,总想早点结束这一生,那时候他想着命运确实对他不公,为什么这些事偏偏就全让自己碰见了呢,他的心都是空的。

 


    但那个时候他就想过,会不会有一天他自己真的病了,身体真的不好的时候,又有了让他牵挂的事和人,就不想离开了呢。

 


    真是懊悔。以前就该好好的,自己遭罪,柯宗勉也得跟着一起消耗。太不值了。

 


    柯宗勉见元向野很艰难地进了两小口水,细声问:“只是头疼吗?还有其他地方不舒服吗?”

 


    元向野垂着脑袋,摇了摇头。

 


    柯宗勉心一软,语气也温和了,转头给元向野冲了杯药,盯着元向野喝完才接过杯子,习惯性地挠了挠元向野的脑袋:“乖,不舒服了喊我,药也吃了,好好睡一觉。”

 


    元向野本身就是硬撑着,吃完药之后困劲完全将他裹挟,但他总想和柯宗勉聊点什么,聊什么都行,只要是和柯宗勉,嘴边就没逻辑地支支吾吾,他自己也忘了在讲些什么。

 


    不管他在讲什么,柯宗勉都认真地回他一两个词,一来一往,元向野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,就全然睡着了。

 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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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四愉快 

仍旧是孩子已在而无人知的一天 

拖拉式写文就是让我本人也跟着着急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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